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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世纪道德剧《世人》(Everyman)中,“知识”说:“世人,吾当与汝同行,为汝导引,于汝急需之时与汝相依。”老版世人书库的出版物就将这句话印在封面内侧,这是他们的标语。(恢复出版的世人书库欣然采用了同一句标语。)我还记得另一句标语是“一本好书是一位大师珍贵的血脉”,或类似的意思。我们吃饭时也摊开书本。在每顿饭的间隙,尤其是食物定量配给时期,母亲喜欢读烹饪书。上学时,我们是班上唯一家里没有电视机的人。父亲退休后,他们终于有了一台,据说是给他看新闻用的。此后就一发而不可收了。
尽管我与书相伴成长,成年后也长时间泡在书堆里,以写书为生,还很享受写作书评,但我能镇定地想象那个日益逼近的科幻小说般的未来世界,在那里,信息和叙事愉悦感通过电子途径传播,而书会成为古雅的、文物收藏式的小众爱好。然而我对自己说:这可不会发生在我的时代。书到底只是思想的载体——像瓶子一样;重要的是书的内容。话虽如此,但我得承认自己对书,对它们的触感、它们的气味抱有一种类似崇拜的态度。但不管怎么说,写作一事尚未存在时,人们就对彼此讲故事,教会彼此事物的名称,猜测万物的意义(很少得出什么结论),谈论动物习性,创作菜谱,他们无疑会继续这么做,因为真正重要的是叙事。
我并不认为作家(哪怕是伟大的作家)是先知或圣人,或弥赛亚式的人物。写作是一项孤独的案头工作,而在某个11月的下午五点左右,你已经一整天见不着任何人了,这时一点自大狂妄想法倒可以聊作慰藉。不过,我在这本书里写到的一两个人确有弥赛亚式的抱负,而且我是支持自命不凡的;此外,我很高兴伊恩·辛克莱为把玛格丽特·撒切尔拉下台出了一份力。但在我看来,那并非先知的天赋,而是时代在通过某些作家发光,让我们以为他们比我们看得更清楚,实际上却是他们让我们看得更清楚。称这类作家为预言家、先知,是一种简略的表达。我想自己还会把约翰·伯格和威廉·巴勒斯划入这一类,大概还要加上J.G.巴拉德,克里斯蒂娜·斯特德当然也是。